第六章 轮换-《我能看见状态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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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恩说的愤怒,这个患者却仍然有些不服气,“那我不抽烟怎么办?不抽烟我不舒服啊!”
“趁机戒了吧。”孙立恩面无表情的把这名患者交给自己的烟盒打开,然后将里面的每一根香烟都仔细碾碎,并且冲进了下水道里,“放心,我们很有经验的。如果你实在觉得自己戒不掉,那我们可以给你上束缚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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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的患者只是众多麻烦中的一个,这些患者还有很多其他的麻烦。
比如治疗方案。
对于普通型患者而言,目前主要的治疗方案是中医汤剂。付医生一个人要给二十多个患者看病,还得调整组方,并且对某些患者再行针灸治疗。工作压力很大。
更麻烦的是,并不是所有患者都愿意接受中医汤剂治疗。比起中医的药汤和银针,他们更倾向于吃药片打吊针。
孙立恩现在头疼的就是这个事儿——北五区的设备数量不太够用了。
通过西医方案进行治疗倒不是不行,可所有治疗的基础根源之一——人重组α干扰素是需要通过雾化吸入使用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雾化机不够用了。
紧缺的物资其实不光只是雾化机一样而已,但雾化机的紧缺却是最麻烦的。对于其他的雾化药物而言,使用超声波雾化机进行雾化并没有什么问题,但α干扰素却不能通过超声波雾化机进行雾化——超声雾化会导致混悬液雾化释出的比例,可能会导致容器内的药物温度升高,从而影响蛋白质或者肽类化合物的稳定性。
为了让α干扰素能够以最稳定的形态进入患者的呼吸道,医生们只能使用空气压缩式雾化器或者振动筛孔雾化器来进行雾化给药。
但问题是,这两种设备的产量都不是特别大。在如今的云鹤市传染病院里更是紧缺——所有患者几乎都得用,每个病区配置的数量都不多。
虽然理论上来说,机器全天候运转也能够满足使用需求,但这就意味着不少患者得在零点以后轮才能流使用雾化仪进行治疗。这就很难让人接受了。
目前的初步解决办法是对一部分患者使用干扰素静脉滴注,来代替雾化吸入治疗。但孙立恩知道,这不是个长久之计。他只能把求助电话再一次打到了张智甫的办公室里。
张智甫对于这个情况也有些无奈,“雾化机现在不好搞,我也不敢说什么时候能给你搞来足够多的机器——我只能说尽力去协调,东西肯定能有,但能不能这两天就给你解决掉……这我不敢肯定。最快三天最晚五天,我肯定给你们北五区把东西全都配齐。”
除了雾化机以外,北五区目前需要处理的另一个大问题是之前那些……治疗抢救无效患者的遗物。
来北五区住院的患者大多都是带了不少换洗衣物和其他随身物品的。只有少数几个患者当初被送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浑身上下就拿了个手机。
因为要防控病毒传播,所以在这些患者经抢救无效被宣告死亡之后,他们的家人不能来医院送亲人最后一程。只能由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全副武装下转运至殡仪馆,然后对遗体进行火化。而同样是出于防控病毒传播的目的,他们的遗物也暂时不能交给家属。医疗队的医生和护士们只能先用黄色的医疗废物垃圾袋,把他们的遗物全部封存起来,然后等待有关部门过来接收遗物,并且这些遗物进行彻底消毒之后,再交还给家属们。
这些遗物已经在走廊上堆了好长时间,现在……是该清理消毒,然后通知家属们逐个过来领取的时候了。
照顾这些普通型患者需要人手,分拣消毒患者遗物也需要人手,孙立恩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手头的人有些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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