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世界美好与你环环相扣(为盟主笑晓打赏+2)-《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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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道:

    “那时候我爹其实也买得起,但是家里并没到想买就买的程度。

    我娘就回回去奉天,带着我假装路过那个店铺进去看。她怕我发现,还假装看别的款式。

    后来,我爹交家不少银钱,她终于下手给自己买了。

    我以为,那个心心念念的耳钉会是她最喜欢的。但是她就刚买时连着戴了那么一段日子。

    这么多年过去,我娘有许多首饰,我问娘,最喜欢哪个。答案很出乎我意料。

    她说一个是我爹送她的第一条项链,一个是我大郎哥、铁头哥几位哥哥凑钱给她买的银簪子。

    你看,这就和我头上赋予的那些头衔似的,真得到手了,戴上了,咂咂嘴细品品不过就那么回事儿。

    倒是没买到手的过程,我娘说那时候很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戴几天习惯了,包括像我没嫁你之前私下小焦虑的过程,好似比拥有更有意义。”

    茯苓又说她奶也是。

    当时可喜欢一个擦脸的,心心念念。收到第一瓶雪花膏,据说都哭了,从来也没擦过。真擦上也就那么回事。现在你再问那小老太太,她一定会说那个根本不去皱,她会给你介绍其他的擦脸膏。

    轮到宋茯苓问陆畔:“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从第一脚吗?”

    “咳,”陆畔瞬间被酒水呛到,一边咳嗽一边脸微红倒也实话实说道:“怎么可能,你那时候头上有小虫子。”

    完了,提起小虫子,宋茯苓马上跑题,一把辛酸泪:

    “你是不知道,陆珉瑞,我那阵特别痛苦。当初我被那虱子困扰的,连洗一个多月,和人说话不看脸,盯着人家头发。经常性的搓胳膊,感觉恨不得给自己扒掉一层皮。”

    她又提她奶:

    “我小时候没在奶跟前儿长大,我俩这么好,真的是一件件事情积累起来的。

    那阵,我知道家里好些人认为我不懂事,背后可能也议论我不好,我要不是有个好爹,就我这样的,会被许多人骂。

    我奶明明应该是和那些说我不懂事的是一拨人,她的性情攒钱过日子按理也会那样,那是她的人设。”

    陆哥哥,人设懂不懂。

    “结果奶那个人设,为我崩了。我要花掉对于当时来讲许多的银钱买去虱子药,她可能是心里在一遍遍骂我,个败家子,估计进药铺子前都在骂我,实际行动却没含糊,决然的给我买了回来。”

    宋茯苓说着说着,坐在躺椅上沉默下来,抱着膝盖,想奶了。

    想奶在逃荒路上对她说:“胖丫啊,你就在车里坐着吧,奶要是走死了,你带着我那四两银钱好好活下去。”

    想奶,在她做出第一个蛋糕时,哆嗦着嘴吃下去说:“胖丫,奶知道你累,可是这个真能挣到钱。”

    想奶,挣到钱后,买给她铺了一炕的新衣裳,指着那些衣裳笑的一脸满足说:“你瞅瞅,相中没,这颜色都可新鲜了。”那些颜色,都是奶幻想自己年轻做梦惦记穿的。

    想奶,逗奶跃跃欲试掰火树银花的金叶子,吓的奶进屋嘴都瓢了,一路:“呀呀呀,你别给我掰它。听奶话,赶明儿掰陆家的去,别别别别碰我的心肝。”

    想奶,在有人说她不好时,奶掐腰骂街:“我看谁敢烂我,我撕烂那些扯老婆舌的。”

    没人拦您,去吧。

    奶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爱吹牛显摆。头几年爱吹她爹,现在她成了王妃,估计只她那场婚礼,就能吹一辈子。她都看到奶看着漫天烟花露出梦幻的表情。想必以后每次说起,那头定会扬的高高的。

    陆畔始终观察宋茯苓的表情。

    使得陆畔,不得不伸手扒拉下媳妇。

    快拐回来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

    真怕媳妇一个心血来潮,他还管不住她,骑马要回家。

    宋茯苓叹口气,好吧,正度蜜月呢,就别想念个老太太啦,等回去亲那小老太两口。小老太还要给她在家挣钱呢,很是能干。

    扭头看陆畔:“什么时候,是教你念书吗?”

    “你什么时候教我念过书。”

    “嗳?你这人,才发现你还挺忘恩负义,教一点儿也是先生啊,你快叫我先生。”

    陆畔不想接受自己算学比妻子差的事实。

    回忆茯苓穿的五颜六色第一次去别院那次,“不是那次。”

    “那是你偷我东西的时候喜欢上我的。随着偷随着加深感情。你看哈,你偷拿过我图纸、偷过我画,偷用我口罩,都不带打声招呼的,也不好借好还。这回成亲,我在你放配饰的柜子里才看到,你还偷过我发带啊陆珉瑞。”

    陆畔露出微微羞赧的表情,为什么要用偷这个字。

    他还没有埋怨过茯苓是盗呢。

    世间最厉害的江洋大盗,盗心贼。

    “你别躲,说啊,哪次。”

    陆畔呵呵笑,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用审视的神态,似乎也在纳闷,上下扫一眼茯苓细品品:“真说不清。”

    可能是弟弟要鸡蛋,当姐姐的没有姐姐样,给了就吃。

    可能是第一次去宋家,这小丫头捅捅炉子,上了杯茶,不跪礼、不行礼、不点头微笑、不倒退着走,转头给个后背就出去。

    可能是他看图纸时,在宋家那逼仄的环境中,她带着香味和他凑到一起说话。

    可能还真是那次去别院,她脸上挂着假笑,手上使劲掐断粉笔,他第一次被女子厌烦。什么事都是第一次忘不了不是。

    还有可能是蒸笼打开,漂亮的蛋糕。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头一回吃那样的点心。出自媳妇的手。

    更有可能是小模样长的漂漂亮亮,真相掀开,字却像虾爬子。

    “我知道了。”

    宋茯苓指着陆畔像发现了秘密,一片了然:

    “你给我做打蛋器之前就暗戳戳相中我了,是与不是?我说对了吧?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那次用箭挑开给我带来多大乐趣。

    过后,我都在心里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给陆畔气的,中止聊天。

    将茯苓扛在肩上,茯苓还在惹火:“还有那次在河边,你跑什么啊,陆珉瑞,你给我分析分析你当时跑的心理。跑几步回头等等,跑几步等等,挺大个人,像小孩子一样。”

    茯苓大笑,当初她和陆畔真像乡村版爱情。

    陆畔对着茯苓屁股就是一巴掌。

    往事不要再提。

    能不能将他窘迫那几幕全忘掉。

    ……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后天都爱你。

    陆畔在被窝里搂着茯苓,眼里满是幸福。

    他俩刚结束自成亲后最和谐的一次。

    宋茯苓瞅瞅他,仰脖累了,用两手紧紧搂住陆畔的劲腰,用小脸蹭蹭陆畔的胸部,夫君的身材可真好。

    “冷不冷?”

    “不冷。可是,我饿了。”

    “那吃什么。”

    “烧烤?”

    “像你家那么烤肉?”

    “恩。”

    “走。”

    至此后,陆畔和茯苓之间的默契已达到,甭管半夜几时:“烧烤?”

    “走。”

    甚至茯苓半夜只要看一眼陆畔,啥也没说呢。

    陆畔:“走。”

    “不是,去错地方了,陆珉瑞,不是吃,我要去厕所。”

    没错,在庄子里,连上厕所的默契也培养了起来。

    终于达到陆畔想要的效果。

    没有伺候的丫鬟,这里又没有电灯,一个人拎着蜡烛灯,即便有照亮也黑啊。害怕。

    可见,陆畔的阴谋诡计得逞,心满意足成了那个陪伴的丫鬟。

    不过,陆畔又有了新的要求,“媳妇,你这样就不对了,我能陪着你,你为什么不能陪我。”

    宋茯苓堵住鼻子,在外面拎着油灯,“我能在外面陪你唠嗑就不错了。你说你个大男人还要人陪。”

    正如茯苓所说,那些头衔真戴上王冠没什么,她爱上的是陆畔这个人,爱上的是他们俩人的点点滴滴。

    他们在枫叶如舟、万山红遍的景色下,紧紧相拥。

    他们在温泉里过泼水节,也能如老夫老妻互相搓泥。

    陆畔那样的人,能好意思抱着茯苓说出:“我以后再想起波涛汹涌这个词,只会想起你这部位。我算是完了。”

    曾经冷峻少言的人,在妻子面前随便说话,说出来也不怕不好意思了。不和媳妇唠黄磕和谁聊。

    茯苓那样的人,也终于争气,能像钱佩英所盼望的那样,心细的对陆畔说出热乎话。

    那热乎话,终是不用人跟在后面提醒,就会发自本心想到:

    “夫君,你身上这些伤,现在年轻不算什么,以后到老了可能会遭罪。像我爹逃荒走的腿疼,他平日看起来像没什么事吧?事实上,我娘每年冬日都会用各种偏方给他敷腿。你也要注意。我怕你这些伤口往后老了全找回来。”

    他们能笑闹在一起。

    茯苓有时候小子的性情不会闹急眼。

    用浇园子的水管子互相呲水,互相打闹。

    在床上,她胡说八道,也被陆畔用棉被捂住过,大笑着:“陆珉瑞,我看你是想换媳妇,你要捂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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