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余诺一个人过了十年,最后在一家疗养院找到了骆闻声。 但是骆闻声已经患了老年痴呆症,流着口水,说话不清楚。疗养院的医护人员对这样无亲无故的老人照顾的也很不上心,他身上都生了疮。 余诺在骆闻声跟前蹲下来,闻着他身上的老人味,叫:“骆闻声。” “我是余诺。” 骆闻声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憔悴而瘦削。 骆闻声已经快要八十岁了。 余诺握着他苍老的手,这双手年轻的时候修长刚健,如今像是枯树枝一样。 但是是温热的,生命的热度。 他将骆闻声接到了家里,曾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如今已经面临拆迁了。家里的一切陈设都保留着骆闻声走的时候的样子,但是骆闻声却认不出来了。 但家里又有人气了,余诺也把工作辞了,专心照顾他,给他洗澡,陪他晒太阳,天气晴好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坐在阳台上看夕阳,听《微风细雨》。 “微风伴着细雨,像我伴着可爱的你。” 恍然回到高中他们初相识的那一天,他啃着包子,背着书包慌里慌张地往学校跑,拐弯的时候一辆自行车来不及刹车将他撞倒在地上。胳膊磕得生疼,包子也掉落在地上,他爬起来,就看见骆闻声伸过来的那只手。 十七岁的骆闻声,青春阳光,眼神明亮。 骆闻声死的那天,忽然清醒了。那天早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拍他。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眼含热泪的骆闻声。 骆闻声脑袋清楚了,可说话还是不清楚,叫:“诺诺。” 哆哆嗦嗦的嘴唇,褐色的瞳孔蒙上了一层水雾。 余诺知道,就是这一天了。 他爬到骆闻声的怀里,骆闻声身上香香的,和从前一样的沐浴露,薄荷味的,骆闻声年轻的时候很爱干净,这是他闻了几十年的味道。 骆闻声抱着他,时间静默,骆闻声忽然剧烈喘息了起来,像是喘不过气来,余诺抓紧了他的衣服,却不敢看他,叫:“骆闻声,骆闻声。” 骆闻声死的时候很难受,余诺跟着他一起死了一回。 —— 宋琛在睡梦里哭出声来,身体一震,猛地醒了过来,才发现是做梦了。 梦里自己像是余诺。 赵近东已经开了灯,惊异地看着他。 宋琛觉得窘迫而茫然,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他感受到的不是头痛不适,而是伤心。好像他穿成的不是宋琛,而是余诺。 半夜被惊醒的赵近东只着睡衣,面色惊异地看着他。宋琛发挥了他的人设,大声说:“不要看我,关灯!” 赵近东太过惊异,以至于都不知道怎么办,宋琛却已经裹着被子背过身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便伸手又关了灯。 夜色静谧,赵近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被子中间的空隙也是温热的,好像是被汗水和泪水熏潮了。宋琛因为是蜷缩起来的,双脚便伸了过来,脚板偶尔会蹭到他的腿。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身体没有,精神要再没有点火花,那肯定有一方是性冷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