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边 4-《三救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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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剪着贴着头皮的短发,额前发际处的头发短得呲起来。许多次我在洗手间里,有女孩见到我就尖叫起来,以为我是色狼。在商店里也有服务员叫我先生。并不是我不想有个女孩的发式,只是我头发极为浓密,留短发时,支愣着,象个狮子头,长发就必须梳成辫子,否则干了就满天飞,洗时还特费劲费水。据说是因为我爸在我一周岁之前,闲着没事,给我剃了至少十次头,你说他是不是欠。。。我不敢说了。结果,我天天想把我的脑袋剃光光,可又怕因此被公司开除,只好留了个男士短发。他的头发比我长出多少倍。
我说:这样的发型只能先当男的了。咱们下面该干嘛?天黑了。点不点上个篝火?
他好象才发觉,四周看了看,说:不,我们白天不能走,只有夜里赶路,该动身了.
得,我白搜罗树枝了。去哪里?我问他。他毫不犹豫地说:向南方。我看了看他,穿了我深色的衣服,他更显得骨瘦如柴。他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地说:我行。
我想我们在这儿呆了一整天,没人追上来,真是幸运。也许那些人忙着砍别人去了.但地震后,还是应该尽快离开灾区.没吃没喝的,弄不好还有瘟疫.可拿什么去买吃的呢?我暗叹一声。
从地上拎起我的背包,拿出那袋巧克力豆,打开。我不爱吃甜的,可是爱巧克力,买的都是低糖的。正好,失血过多的人也不该吃高糖食品。巧克力中有丰富的铁,可以补血。
回到他面前,拿了三个巧克力豆,展手给他。他接过去,我说:马上吃了。他默默地塞了一个到嘴里,好听话。我拿出三个一把放进口中,嚼着,把袋子重按封了口,放进背包里。拿出水喝了大半瓶,递给他,他轻摇了一下头。坐在水里一天了,也不该渴。
我走到水边,重灌满了水,拧紧盖子,把瓶子放回包中,心里想着怎么才能两个人同骑一匹马。他腿坏了一条,不能单独坐,可也不能再象上次那样让他头朝下地卧在马上,太痛苦。
拉上了背包的拉链,甩在身后,双肩背上,我突然停下手,看着我胸前的双肩背带.因为常出去野游,我特地买了个高级的双肩背包。不仅双肩背带有厚厚的海绵垫,而且背带长,大概给那些身高两米,体重190斤的人设计的。还有一大堆零碎,譬如有可以把胸前两条背带拉近的搭扣,可以在腹部相扣用以固定沉重背包的第三条背带,等等。哈!我知道了!
我跳了一下,跑到他面前说:我知道怎么让你骑在马上了,就用这个背包!他正想把最后一个巧克力豆放嘴里,一下停住,犹豫着说:这大概,装不下我吧。然后看了一眼手里的巧克力豆,慢慢把手放下,大概觉得我就是吃错了这味药才变傻的。
我扬起手打向他,口中道:你把我当傻子呀!他没躲,可我的手刚要触到他肩头,生生停住,他那么多伤,不敢打,只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说:快吃了,咱们走。
一触之下才感到他身上的衣服是多么单薄,才一件运动衫嘛.我垂头丧气地放下背包,拉开羽绒服,脱了下来。我真不想脱啊,但没办法,曾有人说过,良心是你哪都挺好可就是让你觉得不舒服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太沉了,我脱了羽绒服,虽然冷了好多,还倒松快点,透了口气。
他的手刚从嘴边移开,直接就左右摆着,表示不要.我展开羽绒服披向他的肩头,一边说:我刚才举了那么半天大石头,热死了。一会骑马,也是运动。你就当会儿我的衣服架子,我觉得冷了,再向你要回来。
他也不说话,依旧推托着。我一瞪眼,劈手拉住他的手,好冷,就往袖子里伸,一边厉声说:听没听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刘邦的老婆说的,也是我要说的。我给你的,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要你的,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另外,日后在人前,别这样推推脱脱的,知道的说你有个人意志,想独立自主,不知道的会说我强迫威胁你,恬不知耻,霸王强上弓,赶鸭子上架,反正诸如此类罢,等等。这样对我的形象有很大的损害,你要注意啦!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说话之间把羽绒服给他穿上了,他怔怔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把背包给他双肩背好,走到他前面,拉他慢慢站起来。背转过身,弓下腰,示意他趴到我背上.他迟疑着,我扭头对他说:别让我又得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强迫你!他叹了口气,趴到我背上。
我背起他,不禁说:你好轻啊,一会儿可别让风吹跑了。他似乎轻笑了一下。
我走到马旁,想一想他的伤腿是左边,就绕到马的另一侧,靠着马把他轻轻放下来。转身把背包的所有的背带都放到最长度,背包掉下他的后背,我拢住那一大把带子说:别掉了。他似有所悟地按住那些带子,我坏笑着说:我可又要轻薄你了。他竟撇开脸不看我,我知道他发窘,更哈哈笑起来,心说怎么象恶少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只是我是恶少,他是良家妇女。
我对着马感慨道:我们走了什么运啦,遇到了你,竟然救了我们!你太好了!你是不是天马或神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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