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萧镃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陛下的铁杆拥趸,甚至连忠臣都算不上,如果是忠臣能去改稽戾王三个字为正统君? 但是作为人,他就做不到吃着这家饭,还要砸锅这件事儿。 可是这钱溥,在国难当头,在大明风雨飘摇之际,做出了如此拆屋子的举动,属实是萧镃没想到的。 如果之前两件事儿都能算私事,买通宫婢,兜售泰安宫戍卫轮值,就是公事中的公事儿。 就钱溥干的这么一件事儿,就足够牵联广众,大兴诏狱了,倘若如此,他萧镃也过不了关。 但是陛下并没有宣扬的意思,只是责令萧镃严厉督办,这里面有些卷宗会公开,有些则不用公开。 钱溥小声嘟囔道:「那泰安宫固若金汤,水泼不进,会昌伯精心谋划,这定下的目标,若是不能刺王杀驾,少说也要救走稽王世子,这可倒好,连一只弓箭都没射进澄清坊里,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钱溥的诡辩连朱见深都逗笑了,要掳走他,问过他本人的意见吗? 钱溥大抵就是用不也没出什么事儿,来自我宽慰,进而慢慢心安理得。 「出事儿?能出什么事儿?就你们这些人,能是陛下的对手?」萧镃嗤笑一声,奚落了钱溥一句。 萧镃现在的模样,越来越像陛下忠诚的狗腿子了,但是萧镃本人却没有一点点的察觉。 「景泰九年六月,你和阿刺知院通了联系,而后多次收受塞外银货,这次萧晅案子,你更是居中联系,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了。」萧镃拿起了另外一份卷宗。 这么多卷宗,每一本都是死罪不赦,就是萧镃想包庇,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钱溥啊钱溥,你就算不是我的门生,也是大明的读书人,可你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萧镃不再翻动剩下的卷宗,到这里,必死无疑。 萧镃将扔在钱溥身上的卷宗收回,整齐的放在桌上,怅然若失的说道:「萧晅死的干脆,陛下的意思是斩立决,就是判了,就把你拉到菜市口斩了便是,按照我的意思,你应当送解刳院的。」 「陛下没准,也不打算把你送解刳院去,你知道陛下为什么没准吗?」 钱溥大惊失色,忙不迭的说道:」这这这,我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啊,不就是红袖招冲撞了陛下去红袖招吗?是我眼拙,可是这眼拙,就该死吗?」 萧镃终于被气笑了,他没有理会钱溥的诡辩,而是闭目长叹说道:「陛下心里揣着大明,就怕你这样的人,成了士子们心里官僚该有的模样,就从速从快,不留后患,趁着还没春闱揭榜的时候,把你给杀了,也算是杀鸡给猴看。」 「陛下到底把这大明天下看的比自己个重要,你不明白,你也永远不会明白的。」 萧镃示意狱卒将案卷带走,移送大理寺,对钱溥进行研判。 「恩师救我!恩师救我啊!」钱溥猛地扑过来想要抓住这最后的生机,但是被两个狱卒拦下。 萧镃连回头看一眼都懒得看,走出了牢房,来到了三王监事的地方。 」见过襄王殿下、崇王千岁、稽王千岁。」萧镃俯首说道:「臣审问完了。」 朱瞻墡慢条斯理的说道:「案子是孤办得,孤自然知道此獠可恶,但是陛下延萧晅案旧例,仍从速从快,将影响尽量消弭。」 「倒是萧镃萧侍郎,孤倒是想提醒你几句。」 「陛下向来不看朝臣忠心与否,为大明办实事,那便是有恭顺之心,可陛下这次在都察院的虎口下保住了你,人活着,就要要知恩图报,你晓得吗?」 「晓得。」萧镃赶忙回答道。 都察院那就是老虎,别说官僚了,就是 那些超品的武勋们,在之前见到都察院的御史,都是客客气气的。 都察院左都御史贺章,在检阅云贵边方的时候,就跟云南王黔国公府闹翻了,弹劾黔国公府侵吞良田两万余顷,黔国公府只能上奏陈情,最后将两万余顷田还农庄法万余顷,这件事才算了结。 现在的都察院更是铁面无私,办起正事来,那便更是人人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就被抓住了小辫子,痛不欲生。 只手遮天贺总宪,名不虚传,没看陛下要保个人,都得客客气气的商量着来? 襄王继续说道:「日后啊,这翰林院的那些翰林,再鼓噪着说陛下是亡国之君之类的话,孤也不求着萧侍郎驳斥他们,是真的不希望看到萧侍郎再一起起哄了,孤是怕陛下看了寒心,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萧镃回答的非常果决,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这朝中派系林立,陛下保了他,他就算是打上了皇党的烙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