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主要是这大疫起的时机,也先跑到天山祭祀山川,祈长生天庇佑,结果也先回来,撒马尔罕起了大疫,这军士们心里不打鼓才是怪事。 伯颜帖木儿甚至恶毒的猜想过,这是康国公王复给也先设下的圈套。 但是一想到王复平日的为人,伯颜帖木儿自己都摇头,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 对于王复而言,康国上下黎民的安危,远比兰宫那个老头的威望更加重要。 「这次去不成,怕是再也去不成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王复颇为遗憾的说道:「当年大石在我微末之际,启用了我,这头等大事,便是西进,人无信则不立。」 对于王复而言,西进,是他履行当初在和林对也先的承诺,西进结束之后,就是兵戎相见,王复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大丈夫居于天地之间,活的就是一个信字。 可是这大疫起,西进不得,王复自然遗憾。 和硕疑惑的说道:「我们这不是在撒马尔罕扎稳了脚跟吗?而且康国经营的这么好,康国公当居首功,到了撒马尔罕,也算我们西进了吧。」 西进了,但只西进了一点点,未竟全功这种事,自古就不出奇,在大多数的瓦刺人心目中,康国公已经践行了承诺。 「若是康国公觉得和大石说起来为难,我去说便是。」伯颜帖木儿还以为王复不知道该怎么跟也先交待,便大包大揽,揽下了差事。 伯颜帖木儿从康宫来到了兰宫,在寝宫的天井,找到了在晒太阳的也先,也先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毡,靠在躺椅上,失神的看着天空。 「大石,撒马尔罕出了疫病,闹到了大营里去,那边染病的人,人心惶惶,西进,怕是不行了。」伯颜帖木儿开门见山。 「你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也先的情绪还算稳定,只是有些落寞:「既然染了大疫自然不能轻易动兵,当年孙权孙十万,若不是军中起了大疫,也不能被张辽用八百骑羞辱,还是两次。」 也先虽然在兰宫深入简出,但是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事涉西进,他更是重视,经过了反复的考量之后,也先也说服了自己,没有强行西进。 草原部族都是穷凶极恶的恶狼,一旦利益分配不均,或者无法在分得利益,那背叛,是顺理成章之事。 也先直勾勾的看着蔚蓝的天穹,咬牙切齿的说道:「伯颜啊,你说这是不是长生天的旨意?就是不让我到拔都萨莱继承汗位呢?」 伯颜赶忙劝慰道:「看大石说的哪里话,这疫病起的突然,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等到明年再去,也是一样的。」 也先略显颓然的说道:「明年,还能去的成吗?你呀,你不懂,这做事全靠一股气,这 股气一旦卸了,再想起势,天方夜谭了。」 「伯颜啊,我老了,快死了。」 也先说的这股气,说的是事儿,也说的是人,他就靠着西进的这股气撑着,现在西进不得,那便要做打算了。 也先示意伯颜走近一些,才惆怅的说道:「博罗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好一个孩子,在王咨政的教培下,有人主之风。」 「阿失帖木儿不争气,搞得离心离德,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混账东西,还把博罗的孩子给掐死了,我一死,他大约就没有命在了。」 「你过继来的那个孩子卜列革,尚且年幼,就让卜列革继承这大石之位,国事,还仰仗王咨政和伯颜了。」 也先在安排后事,之前康成志在撒马尔罕游说,也先从伯颜那过继了一个幼子,就是这个卜列革。 卜列革大名应该唤作梁惟明。 伯颜帖木儿给自己的四个儿子改了汉姓,也先不认,这么多年了,就是过继了过去,也是称其卜列革,而不是梁惟明。 也先说到这里,显然有些气急的说道:「你也是,你要是有些争强好胜的心,咱康国的事儿,还能事事依仗那王咨政吗?兄终弟及也算寻常,我走了,把位子交给你,这王位还是咱们家的,你呀。」 伯颜帖木儿摇头说道:「大石你是知道我的,我哪有那个本事。」 /73/73756/29254768.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