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了却君王天下事,方能赢的生前身后名。」陈懋举杯笑着说道:「自家酿的酒,唐指挥别嫌弃。」 「哪里哪里,共饮此杯。」唐兴这才安心的端起了酒,不是浚国公府酿的酒,唐兴才嫌弃。 「比之上次见面,浚国公,又见苍老了几分。」唐兴看着陈懋脸上的沟壑和满头的白发,这精气神虽然依旧很好,可是这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岁月本无情。 陈懋则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太史公说过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陈懋不敢说自己重于泰山,但是不至于如同鸿毛那般,临到死时,感慨自己一生碌碌无为。他满是笑意的说道:「倒是唐指挥风采依旧,陈某年老,不甚酒力,余下酒宴,只能由犬子代劳了,唐指挥勿怪。」 「好说好说。」唐兴没有劝酒,陈懋这岁数,见了皇帝都不用跪,唐兴作为天使,这要是怪罪陈懋没有礼数,皇帝指不定怪罪谁。 「浚国公,唐某有事儿讨教,还请浚国公不吝赐教。」唐兴也懒得再喝酒,还是请教军务。 大明水师在海上分为前哨、左右翼、中军、后哨,前哨为战座舰、左右翼为战座舰、马船以及粮船,后哨为战座舰,这套海上阵型,相当的好用,乃是当年郑和下西洋的阵型,但是让唐兴格外想不通的便是,为何粮船分布在左右两翼而不是中军。 如此海战疑惑,唐兴还有很多,这陈懋精通军务,唐兴逮着机会,自然要请教一二。 聊起了军务,陈懋有些疲惫的神情立刻满面红光,目光炯炯有神,说起这军务,那便头头是道,对唐兴所问的问题,讲解细致无比。 陈懋颇为神采奕奕的说道:「这粮船势大最重,若是安置中军,中军风小,则需人力划桨。中军旗舰多帆自然无碍,可是这粮船多为三桅、五桅,人力划桨在无垠阔海,一时还好说,可是这经年累月,哪里能划得动?」 「故此安置左右两翼,待前哨报贼讯,则粮船入中军,战座舰在外,马船在中,粮船旗舰在中,若是战况不利,旗舰出马船阵便可改变战局。」 陈懋在福建可是主持过大明海运漕粮之事,对这水师阵型也有研究,而且颇为深入,大明的海运漕粮之事可是陈懋发起,沿用十余年,并未废弃。 陈懋又详细的解释了一番水师变阵的时机,相比较大明眼下两百余艘的战船,当初陈懋主持海运漕粮之时,手里的船,哪里有这般好用?彼时大明海疆倭寇海贼横行,陈懋能护着漕船入密州市舶司,岂是无能之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浚国公指点。」唐兴豁然开朗,这水师变阵极其繁琐,若非陈懋讲解,靠唐兴自己领悟,那少数也要付出几条船的代价。 唐兴在筵席之间,一直在讨教这水师军务如何操持,也懒得和交趾的遮奢豪户们磨牙,这些人注定在交 趾安定发展中,逐渐被其他新兴豪族所取代,大明自然也要扶持一批自己的狗腿子。 「父亲,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陈润看着父亲和唐兴聊得兴起,也不想打扰,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喜笑颜开了,可是这眼瞧着到了子时,真的休息了。 人老了,觉都少,陈懋自然还想继续聊下去,唐兴提出的很多问题,也是陈懋当年指挥舢板所没有的。 「这人老了,就有人管着了。」陈懋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陈润赶忙说道:「父亲勿怪,唐指挥会在岘港停留十数日,明日再畅谈也不迟。」 「都怪我,这没看时辰,浚国公休息,明日我再叨扰。」唐兴一看时辰,赶忙告罪的说道。 这席间自然有交趾女子歌舞助兴,奈何唐兴看这些小娘子们,多少差点味道儿,也无意与此,陈懋离开后,唐兴和刘永诚便直接回驿馆休息去了。 这剩下的势要豪右,便开始一场无遮大会,可谓是荒yin无度,次日的清晨,甚至有几个女子是被抬出来的,人还有气,却是丢了半条命,也不知是受了怎样的折磨。 今参局是个贪心的人,虽然唐兴这个大丈夫极好,但是是女人都有妒忌之心,这唐兴回到了驿馆之后,今参局一看唐兴并没有喝的酩酊大醉,一闻唐兴身上并无胭脂水粉的香气,那是喜从心头起,火从腹中来,自然免不得一番恶战,直到今参局求饶才算罢休。 唐兴每日都要和陈懋讨论军务,而刘永诚则是和交趾的势要豪右们商谈商贸之事,对于交趾势要豪右们的请求,刘永诚不仅尽数驳回,而且还要求交趾运抵大明粮价,要比大明松江府粮价低三成才行。 这一下子,交趾的势要豪右们就不乐意了,但是他们不敢开罪大明天使,便想要将目光看向自家的佃户。 而刘永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交趾三司遍地都是陈懋主持的公田,农庄法在交趾广泛推行,遍地的农庄,缺少的却是最不缺的人,这田荒着无人耕种,越人丝毫不以为意,他们以往种地都是撒一把种子,能收获多少全看天意,可是大明来的陈懋看着荒地,心疼至极,地荒着,简直是罪大恶极。 而大明自然把目光看向了交趾势要豪右们的佃户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