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新同学长得好看多瞄了两眼-《初恋就是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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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说:“听说今天三中那边聚众闹事,差点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有人问。

    “不清楚,但最后好像被人从中调停了,是叫贺朗吧。”

    “贺朗?我知道啊,我哥以前跟他一个学校。他都十九了,听说跟社会上的人混没人敢惹他。而且不是据说转到我们学校了吗?被他爸花钱弄进来的。”

    突然有女生笑嘻嘻地问:“长得帅吗?”

    “帅不帅跟你有关系?”谈话到这里,事件开始朝着完全扭曲的方向发展。

    黎冬枝听着听着就笑了,很想回头说一句,真人挺帅的。

    唐豆豆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不会就是我们班至今没有露过面的那位吧?”

    “在你们班?”纪东林插话。

    黎冬枝点了点头。

    纪东林说:“那种人你们少去打交道。”然后刻意叮嘱道,“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了,黎冬枝。”

    对于被单独拎出来这一点黎冬枝很不爽,她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了?全校皆知我黎冬枝人美心善,是个三好学生。”

    付完钱的纪东林说:“你省省啊,你说说我从小到大替你背了多少黑锅?”

    黎冬枝拽着唐豆豆往马路边走。

    她走出几步又停下来,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纪东林说:“纪东林,你好烦啊。”

    纪东林回家和黎冬枝一样只需要走两站的距离,但他爸妈说要培养他独立的精神,上高中开始就让他住校。

    好在他和门卫关系不错,出来久了也没什么。

    “送你们回去吧?”他说。

    黎冬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对于太过绅士的纪东林黎冬枝有心理阴影,总觉得他一旦有机会出现在自家父母面前,说不定就会告她一状。

    虽然这种事情自小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但抱歉,她的阴影面积有点大。

    3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父母居然都还没睡,客厅里的电视正放着去年大火的一部宫斗戏,女主角正跪在地上扯着帝王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

    黎冬枝放下书包,冲着坐在沙发上的孔香兰女士吐槽:“妈,这剧你从去年看到今年都不腻吗?你说你一个人民教师看这个有什么用?”

    “你懂什么?”孔女士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敷衍态度明显。

    她爸这个时候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了,冲着站在客厅中央的黎冬枝眨眼。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黎建刚同志走上前,压低声音解释说:“你妈这是故意做给我看呢。提醒你,别在这个时候去自找不痛快啊。”

    黎冬枝也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问她爸:“您不会是又在外面……”

    “别瞎说!”黎建刚同志很严肃,“你妈她那就是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孔女士站了起来,冷笑两声,“你自己说你们单位新来的那个实习生,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你?”

    黎冬枝一看战火四起,连忙躲回房间。

    她爸似乎还在解释,语气很无奈地说:“我多大?人家才多大?你整天就爱疑神疑鬼的。”

    黎冬枝将自己砸进柔软的被子里,翻滚两圈。

    这种情况家里时不时就会上演两回,她都习惯了。她爸外表是个很亲和儒雅的人,其实骨子里有些固执守旧,用她妈的话来说就是不够圆滑、死脑筋。

    可偏偏当初孔女士这个高智商人才就看上了他,这么多年还一直担心被人觊觎。

    “咚咚!”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她的房门。

    “你吃饭了没?”是她妈。

    “我吃了,你们不用管我!”黎冬枝扯着嗓子回了一声。

    这平心静气的语气看来是被哄好了,黎冬枝最佩服的就是她爸哄老婆的手段。任她妈在外面多精明能干、强势果敢,到她爸这儿立马蜕化成小女人。

    她妈接着问了一句:“对了,你现在在几班来着?”

    “三班啊。”黎冬枝打开房门,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孔女士,这个问题开学的时候你已经问过了。”

    她推着她妈的肩膀说:“接受现实,去睡吧。”

    按这么多年黎冬枝一直被放养的状态看,她妈会无缘无故关心起她的校园生活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妈觉得刚刚的行为有些丢脸,无法面对她爸。

    黎冬枝看她妈进了房间,便把头抵在了门框上。

    突然间她想到一个问题。

    她在学习上继承了她妈的智商,至于情商,应该……不会继承的……吧?

    第二天黎冬枝是被噩梦惊醒的,至于是什么梦,睁开眼的时候就忘了。

    踏进教室的时候刚刚打铃。

    早读课过后的第一堂课是语文,老师姓邓,是个不苟言笑的四十多岁的女老师,从高一开始就一直教黎冬枝语文。

    “班长,起来把我昨天教的内容背诵一遍。”

    黎冬枝呼了一口气,还好没叫她,早读课上净顾着和豆豆讲闲话了。

    班长是个戴着厚重眼镜的白面书生,性格温和,最听老师话的那种人。他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合上书,开始背:“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报告。”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声音打断了背诵。

    高大的男生背着单肩包,蓝白校服只穿了上衣,拉链没拉,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嘴上叼着一小袋牛奶,神情百无聊赖。

    “你找谁?”老师不记得三班有这号人。

    “老师我不找人,我是这班的。”贺朗拿下牛奶,指了指里面。

    语文老师教书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皱了皱眉道:“三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后排有人喊:“老师!他叫贺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从还没有出现就在学校引发热烈讨论的人,终于现出了真身。班上同学开始叽叽喳喳讲小话,任凭老师敲黑板都没能停下来。

    “安静!黎冬枝,你脖子伸那么长干什么?”

    黎冬枝张张嘴,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语文老师说:“还看,说的就是你!你上学期期末考试的作文丢了多少分你不知道?”

    黎冬枝都乐了,她这是被当成了鸡,杀给猴儿看的。

    她喊:“邓老师,我不过就是看新同学长得好看多瞄了两眼,跟作文有什么关系?”

    全班哄堂大笑。

    高二年级的老师基本都认识黎冬枝,鉴于她成绩优异、聪明又机灵,对她都颇有好感。

    邓老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转向门口,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贺朗是吧?我听你们班主任吴斌说过,不过你怎么现在才来?”

    “第一次,没找着路。”

    借口张口就来,不过邓老师也没再计较,说:“进来吧,下次不要迟到了。”

    贺朗右手插在裤兜,路过黎冬枝旁边的走道突然顿了一下。

    黎冬枝扬起笑脸,挥着爪子:“hi!”

    旁边有人扯她胳膊嘀咕:“黎冬枝!你矜持一点行不行?”

    贺朗移开视线。

    这要是放在以前的高中,他何曾有耐性站在门口任由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将近三分钟的时间。脾性上来了,那就是爱谁谁。

    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下,隔着走道的许伟华趴在桌上凑过来说:“你干吗去了?怎么才来?还好你没有撞见老吴的课,不然有你受的。”

    贺朗淡淡地应付:“起晚了。”随后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邓老师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好了,继续上课,班长接着刚才的地方背……”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三班外面的走廊里突然来了好些个男生,全是高三的,三三两两靠在阳台上闲聊。

    黎冬枝拿着收上来的作业路过,发现许伟华和贺朗也在,估计是在校外的时候认识的。

    许伟华笑嘻嘻地打招呼:“学习委员好。”

    黎冬枝也从这几天上课看出来了,许伟华就属于上课爱接话,跟着人起哄,典型的调皮捣蛋的那种学生。黎冬枝看了看这群人,笑着回:“你要是把手上的烟给掐了,别让年级主任找我们班麻烦,大家会更好的。”

    背后有人吹口哨。

    黎冬枝走后,有人对着撑在阳台上的贺朗说:“现在的好学生都这么好玩?居然不跟老师打小报告?长得还挺好看的。”

    贺朗看了一眼黎冬枝离去的方向,冷眼说:“这是学校,少给自己找麻烦。”

    大家纷纷把烟灭了。

    有个离他近的男生说:“何霜知道你降到淮岭了,几天前就开始打听,下午要不要约着吃个饭?”

    有人跟着调侃:“对啊,那会儿何霜对你多好啊,现在她虽然升了高三,但离得更近了嘛。”

    “不去,上课。”贺朗淡淡地回绝。

    身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懂贺朗话里拒绝的意思,熄了话头,不再提起这茬儿。

    4

    摸底测试结束后的那两天,每一个任课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进教室,班上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紧张。

    周一第一堂课就是班主任吴斌的数学。

    “同学们,这次摸底测试有惊喜也有意外。年级一二名全在我们班,班长刘浩依然是稳扎稳打,各科成绩都很平均,现在按照分数高低先把试卷发下去,大家看看自己有哪些不足。”

    “刘浩,138分。”

    “黎冬枝,129分。”黎冬枝上去拿试卷的时候一看老吴那神色就不对劲。

    果然,她刚接过卷子老吴就说:“看看你错的那几道计算题,那是该错的吗?全是因为你粗心大意。”

    “是是是,下次注意。”黎冬枝乖巧地认错。

    好在老吴没有继续教训她。

    黎冬枝拿着试卷回到位置上,唐豆豆苦笑说:“像你这种上百的人还要被批简直没道理嘛。让那么多数学三四十分的人怎么活?”

    这话黎冬枝没法接,淮岭虽为重点高中,但班级也是分重点班和平行班的。三班算重点班的其中一个,学生都还算认真听话,贺朗这种例外。

    黎冬枝甚至怀疑,他之所以会调来三班,可能是他爸看中了班主任吴斌的武力值。

    没错,老吴生气了,还是很可怕的。

    “贺朗!”此刻的他就拿着一张空白卷子大发雷霆。

    他嘴上叫的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老吴抖着手上的卷子,黑着脸说:“上来拿你的试卷。”

    全班都给那个慢条斯理拢了拢衣服的人行注目礼,贺朗抹了抹扎手的短发,推开椅子走了上去。

    老吴把卷子扔给他,骂:“浑蛋玩意儿!三科直接缺考,其余的都在睡觉,你这么有本事你干脆连名字也不写好了,让人知道你是我吴斌的学生,净给我丢人现眼!”

    贺朗淡淡地往手上的卷子上扫了一眼,没有接话。

    老吴气得够呛,把人直接拎去了走廊。

    后门处死角的位置,老吴松开手,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的贺朗皱着眉问:“你怎么回事?你要不爱学习来学校干吗?”

    “您知道不是我自己想来的。”贺朗靠着墙,很平静地说,还习惯性地摸出打火机。

    老吴瞪他一眼:“收起来,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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