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旧衣香,留他荀令,新曲误,顾了周郎-《骑砍三国之御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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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自信自家早晚会站在这个乱世峰巅,沧海潮头的周瑜,一时也感觉两肩沉甸甸的。

    「是吗?」

    王政又看了一眼周瑜的辞职书,「臣德薄才鲜,碌碌无能,不敢当此大用,还望州牧另选良才...」

    念到这里抬头看了眼周瑜,似笑非笑地道:「德薄才鲜这个词,本将不知听多少人说过了,其他人倒也罢了,公瑾你腹有锦绣,怎的没想个新鲜词呢?」

    他的话里带着些嘲讽之意,周瑜不由脸上一红,也不敢争辩什么,只是继续拱手:「此却乃在下肺腑之言,还望州牧恩准。」

    「不准。」

    王政的脸上仍是带着些笑意,将那张皮纸往油灯火上一送,皮纸很薄,一下烧了起来,发出一股焦臭。

    周瑜吃了一惊,道:「州牧...」

    「当日你替孙家求情时,本将问你理由,你说人无信而不立,若本将不允,你便会失信于人,本将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不仅放过了孙策的老母和妹妹,连那个大胆狂狷的孙翊也不予计较,是也不是?」

    孙翊是孙策的三弟,年纪虽轻,却甚为勇敢,当日在面见王政时竟敢嗔目瞪视,怒骂不已,若换成其他人这般无礼,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周瑜自然知道王政是因为谁而没有计较,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都说那孙翊和其兄甚肖,在本将看来却并非如此,孙策虽是悍勇,却非有勇无谋的匹夫,至于那孙翊...嘿,一个性格暴躁,毫无城府的莽夫罢了,这等货色便是对本将如何痛恨,怎样切齿,也难以构成什么威胁,放便也放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却不知。」

    王政沉声说道:「本将初入徐州之时,为了招揽琅琊王氏,亦曾有过许诺,来日会助其报仇,将吴郡孙氏灭户夷族!」

    什么?

    周瑜闻言讶然抬头,琅琊王氏想要灭孙氏全族?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

    却见王政叹了口气,继续道:「这等事我原本不想多言,公瑾你既不愿担当重任,那我只得把话挑明了。」

    说到这里,王政深深地看了周瑜一眼,一字一顿地道:「你不愿失信于人,难道本将就愿意吗?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初萧何愿意夜奔百里追韩信,换成本将,莫说百里,便是千里,万里,若能得公瑾归心,成就大业,又有何妨?」

    「既如此,卖出这张老脸,担上「无信」的污名,亦不算什么要紧事了。」

    「然则,本将付出这等代价,想要的是能灭国破虏的周公瑾,可不是操持文吏的周公瑾!」

    周瑜闻言浑身一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的确,他虽然说什么自己「德薄能鲜,碌碌无能」,但其实心里也并不是真的这么认为。

    骄傲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如祢衡,关羽那般,把骄傲摆在脸上,用高仰的鼻孔表露人前,一种则是如周瑜、郭嘉这般,默默的藏在心里,外面则披上一层或是「谦和有礼」,或是「放浪形骸」的表皮。

    但后者的骄傲,有时候不仅不逊色前者,甚至犹有过之。

    周瑜

    亦是如此,他少有大志,更自信无论才智武功,绝不逊色当世任何才俊,别说王政这边的人才稀缺,便是如曹操、袁绍手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却也真没几人能入他的眼。

    这样的周瑜,又怎会觉得自己的才能担当不了一个太守,自己的武功做不得一个四品将军?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骨子里的自信,骨子里的骄傲,周瑜才会觉得自家在徐州军中目前立下的功劳,不应该得到这等程度的封赏和重用罢了。

    但王政这般推心置腹,周瑜也不禁有些感动,一时讷讷无言不说,脑海中更突然冒出一些十分荒诞的念头...

    若是在孙策帐下,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般破格提拔吗?

    「公瑾,本将当初和周尚先生见面前时,便曾说过一句话。」

    王政微笑着看着周瑜,重复起当日之言道:「天下奇才何其多哉,直如过江之鲫,至如瑜者,却是并世无双,若得公瑾归心,当以国士待之!」

    他掷地有声地道:「你是天生的将才,当日奉孝转述你针对山越之策,本将大为惊叹,自愧不及,所以兵法韬略上却是不予置评,亦不敢置评,然则相识至今,却发现你有个毛病。」

    周瑜愕然抬头,却听王政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你的性子太不可取了,也不知在别人面前是否也如此忸怩,实在有失丈夫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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