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九章——风牢隘口-《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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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各方面考虑,苏亦最终还是没有把百里孤城唤回相助叶北枳。

    随着凉州府的大捷,以及北羌东路大军的溃败,昭示着大闰彻底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大军向北挺进,兵戈直指位于宜凉道末端的风牢隘口——泽安、登昌而成,就如两尊门神,驻守在风牢隘口外。

    却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一个月前悄悄来到凉州府的太师苏亦,又坐上了来时那辆朴素的马车,悄悄离开了。

    大军跋涉途中,叶北枳不用再保护苏亦,仿佛也轻松了许多,他骑在马上跟在齐宴竹身侧,再穿上亲兵甲胄,一点都看不出是个江湖刀客,活脱就是个从伍多年的老兵。

    “你以前真是大荒边营的?”闲来无事,齐宴竹与叶北枳聊上了。

    叶北枳自从入了天人境后,心念通达得以入世,没了旧日的沉默寡言,再加上身在军伍只让他觉得亲切,与齐宴竹也没什么隔阂,他笑着点头:“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齐宴竹面对叶北枳还保持着一定的恭敬:“我从京城被贬后就直接去了大闰与瓦刺交界的建兴关带兵,虽未亲眼见识过,但也曾耳闻大荒边营皆是作战凶猛的悍卒……”

    叶北枳沉默了片刻:“作战凶猛却是不假,但也是无奈之举。”

    “此话怎讲?”齐宴竹偏头看来。

    叶北枳苦笑一声:“大荒边营不似中原军部,除了营中千总,其余士卒皆是犯了律法被发配到大荒边营,须得杀敌若干才能减刑,但朝廷还算仁厚,每月饷钱照发,从未克扣过我等。但边营里的每个卒子的心里都清楚明白,或是为了自由之身,亦或是为了家中妻儿,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只有举刀杀敌,杀够了才能离开大荒。先帝乃守成之君,故历年来只闻北羌犯境,大闰坚守,从未听说大闰主动犯境北羌的。但这一点在大荒边营却不适用,向来都是我们寻着追着北羌的尾巴杀过去,生怕哪一日少杀了一个,便要迟一日离开大荒。”

    齐宴竹长长吐出一口气:“尝闻善战之师不如喜战之师,难怪大荒边营凶名赫赫,更是出了叶大侠这等人物。”

    “莫叫我大侠,在江湖摸爬数年,只为苟活,无仁无德,不敢当此名号。”叶北枳摆了摆手,“我当年在军中顶头也只混到过总旗军阶,领着二十几名卒子。此番随军,既是在军伍中,齐将军身为大将,我亦只是你手下一卒罢了。”

    齐宴竹笑道:“那好,今日起便叫你叶总旗了。”

    叶北枳望向前方:“风牢隘口便是宜凉道上最后的高山了,过了那里,放眼一马平川,于骑战最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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