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对于这样的现象,后世人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对于如今,这个仍旧处于封建时代的落后文明,这个还没有抛弃‘观星卜卦,以定国朝大策’的愚昧时代,火星、木星在一夜之内同时逆轨道运行,却是毋庸置疑的不祥之兆。 用流传于后世的读物当中,所常用的说辞来形容,就是‘臣夜观天象,目光所及之处,遍是大凶之兆’······ 对于这样的诡异天象,朝臣百官自是只能忧心忡忡的低下头去; 即便是申屠嘉,也只能摇头叹息的对刘启拱手一拜,便默然坐回了座位之上。 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天相有异,必然意味着有重大变故,或重大灾难要发生。 就好比东汉末年,黄巾贼寇喊出的那句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一样;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任何怪异的天相,都必然意味着冥冥中的天神,对一些还没发生的变故发起了预警,又或是对自己感到不满的事、不满的人发出了警告。 而在这样的变故面前,除了自诩为‘天子’的皇帝,便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对这上苍的‘启迪’,给出合理得解释······ “天有异相,朕作为代天牧民的皇帝,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这场发生在衡山国的雨雹,更是上苍对朕的警醒!” 一声沉闷的低吼,将殿内朝臣百官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御阶上方; 就见天子启神情严峻的坐回御榻,满是愧疚的哀叹一气,便见目光,撒向朝臣摆列首席的丞相申屠嘉身上。 “天相示警,更有衡山雨雹,朕应该沐浴更衣,斋戒半月,在先祖面前,反思自己的过错。” “这段时间里,朝中的事务,还要劳烦丞相多多操心······” 低沉的话语声响起,申屠嘉却只默然起身,对刘启拱手一拜。 也正是在此刻,申屠嘉身后不远处的内史晁错,却是在众人满是不屑的目光注视下起身,走到了殿中央。 “陛下!” “臣认为,上苍以如此猛烈的天相异变,来向陛下示警,肯定是关东,发生了一些人神共愤,连上苍都感到震怒的事!” “因为在陛下继位之后的过去这几年,朝堂治理天下的政策,便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陛下在这几年,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足以让上苍,都感到如此震怒的错事。” “如此说来,犯下大错的,便必然是······” “——好了好了~” 不料晁错话音未落,天子刘启那低沉的语调便再次响起; 待晁错满是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刘启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竟带上了一抹极为严肃的警告! “朕,还没有昏聩到如此没有担当的地步。” “作为汉家的皇帝,这上苍的怒火,朕,也绝对不会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就算是关东,有某个宗亲诸侯犯下大错,才惹得上苍如此震怒,那也是朕这个君父,没有好好教导这些宗亲诸侯。” “——朕如果有罪过,就不能让上苍牵连人世间的其他人;世上各处的罪过,责任都在我这个皇帝的身上。”(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朕这就去沐浴斋戒,自罚于高庙思过······” 语带愧疚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天子启便背过身去,朝身后随意摆了摆手,便在宫人宦官的陪同下,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 而在天子启离开之后,趁着朝臣百官各自退出未央宫的时机,申屠嘉也终是摇头叹息着起身,来到了晁错的身旁。 “内史的意图,陛下,看的比什么人都更加明白。” “但这次,内史真的不应该再这么固执,揪着那些犯下罪恶的宗亲诸侯不放。” “——尤其是楚王刘戊······” 意味深长的一声惊醒,却并没有引来晁错的反思,反倒是将阴狠的目光,投向申屠嘉那仍带着语重心长的面庞之上。 “丞相大可不必这么着急得意!” “《削藩策》,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算眼下,因为陛下惩罚自己在高庙思过,也不过是稍稍拖延了《削藩策》的进程而已。” “倒是丞相,可谓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楚王刘戊,以及那些犯下大罪的宗亲诸侯表示谴责;” “——难道那些宗亲诸侯,都已经私下买通了丞相吗?” “难道坊间,对丞相的那些夸赞,都只是丞相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吗?” 听闻晁错此问,申屠嘉只下意识一怒,望向晁错的目光,也立时带上了些许厌恶。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但很快,申屠嘉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看了晁错一眼,便转身离去。 待走到殿门处,申屠嘉便又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深深凝望向晁错的目光深处。 “像内史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事已至此,我也只有一句话,来送给内史;” “——祝君,好自为之······” 天气转凉,偶感风寒,起晚了些,没来得及加更。 明、后、大后天吧,各加一更,把850均、900均、950均的加更补上。 大父们也太给力了··· 这均订也长得太快了,眼看着都要到一千了······ 嘶~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本章完) /133/133765/32204638.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