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梁王府,梁王刘武和羊胜、公孙诡两个‘谋士’,就自己的未来达成了一致。 而在同一时间的未央宫内,广明殿、宣明殿的六位公子,则都聚在了刘胜居住的广明殿后殿。 ——今日的长乐宫宴,与其说是‘宴’,倒不如说是后世,伪君子云集的商务宴会。 原本打算借机聚聚的兄弟几人,也因天子启、梁王刘武的明争暗斗,变成了这场宫宴的背景板。 宫宴结束,兄弟几人却没来得及好好叙叙情谊; 再加上刘胜的邀请,兄弟几人自然就在这深夜时分,出现在了刘胜、刘彭祖兄弟二人居住的广明殿后殿。 相较于方才的长乐宫宴,这场‘广明殿宴’,显然是寒酸了不少。 皇四子刘余、皇五子刘非、皇六子刘发、皇八子刘端四位‘客人’,只大咧咧坐在殿室外的门槛上; 待刘彭祖着急忙慌的从前殿,取来三五只矮脚板凳,兄弟几人才各自拍了拍屁股,再各自拉过板凳,于院侧坐下身来。 等哥哥们次序落座,刘胜也终于出现在了后殿; 招呼着兄长刘彭祖,将几只茶碗分发给几位哥哥,再费力的抱着手中酒坛,给哥哥们各自道上酒。 待兄弟六人,都各自端上了满满一茶碗的酒,刘胜才将酒坛放在一旁,擦擦额角的汗水,又长出一口气。 “呼~” “差点没把我累死······” 呼哧带喘的发声牢骚,又讪笑着抓起自己的酒碗,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刘胜便率先将酒碗举起。 “要不了多久,我们兄弟几人,就要天各一方了。” “离别之际,好歹一起吃上一顿酒;” “免得将来老去,回想起自己的兄弟手足,却发现血脉兄弟,却都没曾聚在一起,吃上一顿酒······” 略带些感怀的祝酒语,也惹得兄弟几人轻叹着低下头,旋即举起酒碗,环一邀酒。 各自喝下一口酒,兄弟几人才将酒碗捧在腿上,左右看向彼此,莫名嘿笑起来。 ——打自出生起,兄弟几人,就生活在这未央宫中; 到如今,最大的老四刘余,已经十六岁,最小的刘胜,也有十三岁了。 但直到今天,兄弟几人才终于聚在了一起,吃了这么一顿‘酒宴’。 而且今日这场‘酒宴’,很可能是兄弟几人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私下聚会。 因为封王就藩之后,兄弟几人,就只能在各自的封国生活; 除非长安朝堂相召,让兄弟几人入朝觐见,否则,兄弟几人的一生,都将在各自的封国渡过······ “唉~” “都是命啊~” “——生在皇家,接受天下人的供养,到了年纪,就要封王就藩,镇守地方······” 良久,刘非一阵唏嘘感怀之语,终是让兄弟几人各自点点头。 却见刘非嘿笑着侧过身,搂过自己的兄长刘余,又轻轻拍了拍刘余的肩侧。 “我将要做江都王,兄长,则即将做鲁王。” “等父皇百年,母亲,就要被兄长接去鲁国了。” “做弟弟的不孝;” “没法和兄长一起,孝顺母亲。” “还请兄长日后,替弟弟好生照顾母亲。” “——再时不时告诉母亲:弟弟虽然不在母亲身边,但对母亲的孝心,却绝对不比兄长少······” 满带着苦涩的托付,只惹得刘余满怀唏嘘的侧过头;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门槛上的刘胜强自一笑,又佯做洒脱的灌下一口酒。 “五哥说这些,也太早了。” “——封王就藩之后,我们的母亲,还都要在宫中生活很多年。” “父皇虽谈不上年轻力壮,也总还有几十年寿数;” “等父皇百年、我们的母亲,各自成为了鲁王太后、常山王太后、长沙王太后,我们,估计也到了儿孙绕膝的年纪······” 语带惆怅的说着,刘胜不由呵笑着侧过身,在兄长刘彭祖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 只是那侧底下的头,将那圈已经红润的眼眶,藏在了兄弟几人看不见的角度······ 和五哥刘非、八哥刘端一样,小九刘胜,也同样即将告别自己的母亲。 而且,不同于四哥刘余、六哥刘发,以及兄长刘彭祖,能在将来,把各自的母亲接到自己身边; ——刘胜和母亲贾夫人这一别,往后余生,能再见到母亲的次数,只怕不过十指之数········· “嗨!” “五哥说的没错!” “都是命。” 过了好一会儿,刘胜才佯装镇定的昂起头,不着痕迹的抹去脸上泪水,看向五哥刘非,强挤出一抹笑容。 “今日宫宴,五哥是故意把那两枚将印,都系在了腰间吧?” “——想配合父皇,向梁王叔发难?” 听闻刘胜此言,兄弟几人自然是瞬间意识到刘胜,这是想要将话题引开; 但这一刻,谁都没有不识趣的开口插话。 “嘿!” “真是做点什么,都逃不过小九这双眼睛······” 便见刘非闻言,略带自嘲的一笑,再稍发出一声短叹,便将面容微微一肃。 “你们或许不知道;” “——梁王叔请求入朝长安的事,被父皇驳回了许多次!” “直到我从睢阳出发,踏上返回长安的路时,梁王叔,依旧还在睢阳,等候父皇的恩准。” “但短短几天之后,我前脚刚过函谷关,梁王叔便追了上来。” “我听说:是皇祖母特地派人,而且还是借馆陶姑母的手,将梁王叔招来长安的······” 突然严肃起来的语调,惹得兄弟几人纷纷敛去面上笑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