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你放心。” “黄泉路上,你那几个心爱的贱婢、那几个牵挂的野种,都会一个不落的陪在你身边的。” “我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给你送去;” “让你们,在阴暗的冥槽地府,成为永不离散的一家人······” 随着这愈发阴狠的话语,从栗姬那樱桃小嘴中道出,栗姬面上,也愈发带上了一抹得意之色。 “你!” “好生歹毒啊······” 天子启愤怒的咆哮声,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化作一声有气无力的低语。 栗姬也并没有在意耳边,传来天子启这声‘无能咆哮’; 微笑着直起身,满不在乎的将那枚玉玺,从包裹着的布片中取出。 将那枚以和氏璧雕刻制成的传国玉玺,双手托于腹前,再缓缓侧过身; 望向郅都时,栗姬方才还满是讥讽的面庞之上,已是带上了一股莫名令人心悸的威仪。 “中郎将郅都听令!” “即刻返回长安,尽发北军,将未央、长乐两宫包围!” “——明天天亮之前,朕,要看到窦漪房那贱妇,以及那几个贱婢、野种的首级!!!” ··· 静; 极致的宁静。 看着眼前,以‘太后’的架势,向郅都发号施令的栗姬,殿内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又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栗姬托着传国玉玺的手,都已有些酸涩起来,殿内,也依旧没有在响起任何一声响动。 包括此时,应该将天子启丢在榻上,起身领命的中郎将郅都······ “朕的吩咐,你没有听到吗!!!” “——你,难道要违抗太后的命令吗!!!” 满含恼怒的一声厉喝,却并没能让郅都,从卧榻边沿起身。 仍扶着天子启‘虚弱无力’的躺在怀中,郅都只冷笑的抬起头,好整以暇的望向栗姬。 “臣,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 “——那你······” “但栗姬,不是太后。” “栗姬,只是栗姬;” “将来,很可能连‘栗姬’都不是了······” 满是阴冷的话语声,惹得栗姬只微微一愣; 却见御榻之上,方才还‘费力’想要起身的天子启,此刻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轻松地坐起了身。 长呼一口气,又稍侧过身,对郅都嘿然一笑。 随后,已经‘病危’的天子启,便在栗姬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毫不费力的在榻上坐起; 将双腿垂下榻,随意的踩上布履,便自顾自低下头,开始拆起‘包扎’在身上的布条。 “唉······” “愚妇啊~” “愚妇······” “——差一点,就要让朕下定决心,立你为皇后了啊~” 虽不算高亢,却也完全听不出‘虚弱’的音量; 似是感到遗憾,又分明有些‘心有余悸’的语调; 以及那随着布条掉落,而展露在众人面前的光滑皮肤。 ——沾满血污,却根本没有任何伤口的光滑皮肤······ “都进来吧~” 朗声一呼号,只惹得栗姬身形一颤,将手中的玉玺下意识收回怀中,紧紧抱起! 却只惹得天子启稍抬起头,待看见栗姬那惊骇欲绝的面容,以及被栗姬抱在怀中的传国玉玺,又满是戏谑的嘿然一笑。 将包扎在身上的布条全部取下,才面带戏谑的侧过头,望向另一侧的郅都,手却指了指呆立在身旁的栗姬。 “你瞧瞧这愚妇;” “——还真以为朕这皇位,是凭那一块破玉,才坐上去的呢······” 戏谑一语,也惹得郅都展颜一笑,面上丝毫看不出‘主君即将驾崩’时,所该有的哀痛。 天子启说话得功夫,殿外也次序涌入一队宫人、一队甲士。 ——先前待在殿内的宫人,被甲士们推搡着退出殿外; 而那队宫人,则是在殿内忙活了起来。 呵笑着坐在榻沿,任由脸上的白色妆粉、身上的猩红色鹿血,被宫人用沾湿的布擦去。 随后‘衣衫不整’的从榻上站起身,看都不看身旁的栗姬,以及瘫跪在不远处的刘荣一眼; 自顾自走过御榻后的屏风,由宫人侍奉着,将身上仅剩的衣服脱下,便走进那刚倒满热水的木制浴缸中。 “呼~” 泡进浴缸里,舒坦的长呼一口气; 昂起头,将后脑靠在浴缸边沿; 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荣公子~” “朕,该如何是好呢?” 冷不丁一声轻喃,让刘荣下意识眨了下眼; 回过身,看向屏风后,正面带享受的躺在浴缸中,仍闭目仰天的父亲刘启,刘荣只蠕动的嘴唇,却久久没能发出声音。 便见屏风后,天子启似是伸了个懒腰般,将手从水中抬起,再随意地平放在浴缸边沿; 自屏风边沿露出半个脑袋,似笑非笑的看向刘荣。 “荣公子,难道不想对朕,再说些什么吗?” “——一个‘不’字,让朕等了近二十年;” “到了今天,荣公子,也还是不愿说出口吗?” 语调满是随意,实则却尽带着期盼的询问声,却并没能让刘荣福灵心至; 只瑟瑟发抖的跪行上前,再慌忙一叩首。 “儿、儿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