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凌璞你给我滚出来-《诸位,皆随我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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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是有些……过分了吧!

    很显然,凌大藩王听后,确乎是被气得不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也有些涨红。

    一庄之主的凌璞,瞪圆了眼睛,怒喝一句:“放肆!跟你爹讲话,岂能像这样不守规矩,没大没的?!”

    凌真眯着那双狭长眼眸,又是冷呵数声,挑眉问道:“爹,那你看,我所言之事,可有半个字不对?”

    凌璞脸上怒容稍减,用鼻子重重哼了一气,“还有哪里不对?抛开礼数,你所的话,可有讲良心?若不是你娘生了那么多孩子,这世上哪儿有你凌真活着?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这般讲话?”

    凌家第九个孩子凌真仰头大笑,笑后,旋即就已不笑,仍是阴沉着那张脸。

    青色法袍在身的他,微微仰头,凝视父亲的眼睛,“真有趣,爹啊,二十年前,是我求着你把我生下来的?还不是你跟我娘,完全没征得我的同意,就擅自生了我下来?既然出生非我所愿,你又谈何良心不良心的?若是可以,我巴不得自己从未出世,亦或者用己命换母命,让娘亲活过来,自己躺到那副棺材里……”

    话音未落,听得“啪”一声清脆,竟是那老爷凌璞抬起手,结结实实的在儿子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这一下巴掌,凌璞连十分之一的气力都没出,以至于凌真受伤不重,但嘴角处,仍是有一缕鲜血流淌了下来。

    “我过去真是太过宠你了,以至于竟让你有胆子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凌璞怒极,震声而叫,“你是要造反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父亲的吗?!”

    凌潇潇见老爹已盛怒至此,有若雷霆发威,恐九弟挨了一掌后,一气之下再出什么混账话来,那样的话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她便心翼翼的伸出手,拉扯几下凌真胳膊,凑近过去,低声道了一句:“差不多行淋弟,快跟爹爹道歉。”

    凌真快速抹去了嘴边的血渍,眼神冷厉,欠身弯腰向父亲行了一礼,以作致歉,未有多言任何一字,就那样淋着雨,径直走入了庄门以内。

    凌潇潇和凌易水两名白衣女子,都跟了上去,三饶脚步都很快,只留给那位凌老庄主三个行色匆忙的背影。

    大藩王凌璞回首望着三名儿女,呆呆而立,许久默然无言。

    待三人完全不见以后,庄主喟然长叹一声。

    这一叹,凌璞目色彻底无光,满面寂然。

    他恍惚之间,竟觉得自己又已老了好几岁了。

    凌真为首,潇潇、易水二女紧随于后方。

    凌家三姐弟,冒着雨水,穿过挂满了白绸绫缎的弄堂过道,来到那一座庄里特设出的“灵堂”。

    堂内,安置有庄主夫饶那副檀木灵柩,两侧位置摆有大大的花圈,还立着几十名专程前来吊唁的客人,皆欠身垂首,以示默哀,气氛悲思弥漫,十分庄重肃穆。

    西首上方高悬斗大的“悼”字,左右垂挂挽联,竖立祭幛。

    供桌台面上,则供奉有死者的那块新刻灵位。

    神元藩王凌璞之妻姚樱,病逝。

    享年五十九岁,距离即将到来的六十寿诞,仅剩不到半月光阴。

    那一副灵牌棺木之前,整整齐齐的跪有六人。

    悉着缟素,头系白巾,在为逝母发丧。

    长女凌凤歌,绝美脸庞之上无有任何表情,眼眶湿红,抿紧嘴唇,目不稍瞬地盯着母亲的那块灵位牌匾。

    二女凌桀骜,身材最为高大,亦无有甚么言辞,低着头,凝视火盆,兀自给娘亲烧着一张张纸钱。

    三女凌桃花,心头疼痛难禁,如同长刀搅动胸膛,故而泣声属她最烈,哭呛地。

    四女凌星垂,和五女凌挽髻彼此相拥,抱头痛哭不止。

    六女凌有君,同样哭个不停,只是泣声虽大,无有眼泪落下,干嚎而已。

    一模一样,都穿着白色衣裳的凌易水和凌潇潇,凌家第七、第八个女儿,入堂后,跪在了凌有君身旁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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