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郁新的去世,成了建文七年最大的遗憾。但大明王朝升腾起来的朝气与生机,却没有被寒冬冰封,而是蕴藏着能量,坚实而笃定中前行。 寒风吹动,雪渣被卷起,直钻入行人的脖子,瑟瑟发抖的行人脚步匆匆。 北平,寒冷彻骨。 朱文奎穿着厚厚的棉衣,小小的身体显得有些臃肿,搓着发红的双手,催促着房间里的韩夏雨:“快点,再不去杨先生就要发火了。” 韩夏雨掀开厚厚的门帘,哈了一口气,看着雾气,捂着冻得发红的脸埋怨:“这地方好冷,我们以后真的要搬到这里住吗?要不你回去给你父皇说说,不搬家了,就在南京,不行去杭州也行。” 朱文奎直翻白眼:“你是不是诚心让我挨打,我若是给父皇说迁都杭州,信不信,我会被打成二傻子,没错,就是你前几天见到的街边的傻子,流着口水,鼻涕到嘴巴里又吸回去的二傻子。” 韩夏雨走出门,冻得直哆嗦:“可这里也实在是太冷,要不我们待在暖房里,去请其他先生过来。” 朱文奎拉着韩夏雨的衣袖,就往外跑,喊道:“快走吧,我们上完课业还要去观览奉天殿立柱,错过了时辰,我们会被数落的,在雪地里。” 韩夏雨被朱文奎带着不得不小跑起来,寒风打在脸色,如小小的刀子在划伤皮肤,糟糕,好像流鼻涕了…… 残雪在路上依旧没有融化,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溜子,看守的侍卫抬手顿了顿长枪,就当是见过礼了。 朱文奎、韩夏雨走出宅院,身后开始有四名军士跟着,随着几声鸣叫,一些隐在暗处与周围的人也开始了活动,或隐,或显。 沈宸看到远处的朱文奎,对身旁的徐九峰等人说:“京师的告警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我们务必做好太子的保护,让兄弟们将眼瞪大了,谁敢威胁与伤害太子,可以断然出手,无需顾虑。哪怕是杀错了,责任我来担!” 徐九峰凝重地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京师发来消息,说古今的人似乎将目标对准了太子朱文奎。可在这段时间里,沈宸派遣了侦察兵深度调查,也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徐九峰怀疑京师的情报,但沈宸却很相信刘长阁、霍邻等人的判断。 古今被拔出了阴兵之后,必然损失惨重,虽经过几年休养,也未必能有多少力量可以威胁朱允炆,他们想要毁掉朱允炆,很可能会对太子下手。 虽说朱允炆不止一个朱文奎一个儿子,死了一个还是有继承大统的人选。但朱文奎的聪慧、敏思与吃苦,是很难找到代替的。 保护好朱文奎,就是保护好大明未来的国运,谁敢马虎? 朱文奎见沈宸走来,便松开韩夏雨,平和地说:“沈叔,我们今日只是去听课,然后去看看奉天殿如何立柱,都是在宫墙之内,就不需要跟着了吧?” 沈宸板着脸,再次纠正:“太子,还请喊我沈千户,规矩不可破。虽是在宫墙之内,然守卫不可失职,还请太子莫怪。” 朱文奎看了看身上的棉衣,摇头说:“父皇说过,微服而出,不举印信,不示腰牌,则是百姓之身。父皇喊百姓叔伯的时候多了去,我效仿父皇,能有什么错?” 沈宸不善言辞,根本说不过朱文奎,何况他都搬出来朱允炆作证了,还能说什么。但你说你的,我纠正我的,你有你的平和,我有我的坚持…… 朱文奎和沈宸说笑两句,就和韩夏雨走向奉天殿方向。 营造新都已近两年时间,北平的奉天殿到现在还没有影子,为了打造皇宫内这一座规模最大的殿宇,匠人们足足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去打基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