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新式男女(4)-《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


    第(3/3)页

    他还记得当初省吃俭用辛苦攒钱去店里将那只手表挑回来时的兴奋。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终于实现了梦想,成为城里人了,再也不是乡巴佬了。

    而现在,二十个银元就买走了他的一切。

    他的梦想彻底碎了。

    赵忠海拿着银元去照相馆将尾款付了,林诺白了他一眼,“早点给钱不就好了吗?”

    说着,林诺将照片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赵忠海拿起照片,恶狠狠的对林诺说道:“华国国土沦陷,正在生死存亡之际,而你这种人,却帮外国人做事,这属于卖国,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说完,赵忠海转身,昂首挺胸的走了。

    林诺对996说道:“他有病吧?”

    给外国人打工就叫卖国了,那赵忠海前世去洋行工作算什么?汉1奸,还是二鬼子?

    傻叉,不能这么便宜他了。

    林诺直接转身进去换了破旧的衣服,又把脸上的妆卸了,取下假发,将蓝布绑头上,把照相馆暂时休息的牌子挂出去,然后出门了。

    赵忠海将照片从信封里拿出来,一张又一张的看着。

    漂亮,太漂亮了。

    照片里的卓诗琴是真的漂亮。

    而到现在为止,他在卓诗琴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了,连嘴都没亲到,就牵了个手。

    赵忠海暗恼,这也太吃亏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忠海掂量了一下包里银元的重量,还剩了一些,够后面的生活了。

    要不买一枝玫瑰去哄哄卓诗琴?

    卓诗琴是一个浪漫的人,很好哄的。

    或者,去看哪里有野花,野花更浪漫,还不花钱。

    赵忠海正一边衡量着是玫瑰好,还是野花更好,一边数着手里的银元,忽然,人群中冲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诺一把抓住赵忠海,“相公,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

    林诺一脸焦急,“小光……呜呜呜,小光出事了,生病了,在医院,医生说要动手术,要交钱,不然小光就没命了,相公你有没有钱,快,快给我钱,小光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林诺说着,一把抢走赵忠海手里的银元,转身就跑。

    “相公,我先去救小光,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赵忠海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又被洗白了。

    不对啊,哪家医院,什么病啊?

    赵忠海想问个清楚,却已经没人了。

    “该死!”

    赵忠海觉得难受,怎么就这么巧,这个时候小光生病了?

    什么病要五个银元?

    一个不行吗?

    林诺那个蠢女人!

    赵忠海觉得自己跟林诺那张脸那个长相的女人简直相克。

    前有照相馆的洋气女人坑他的钱,后有林诺这种土里土气傻不愣登的女人把他最后几个银元也给洗白了。

    怎么能这样?

    赵忠海想哭,那可是他当手表得来的二十个银元啊。

    现在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快一无所有了。

    赵忠海站在马路上,手里死死的抓着那厚厚的一叠照片,这是他最后拥有的了。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绝对不能再失去卓诗琴。

    赵忠海立刻转身去郊外摘野花。

    晚上,纪行昭回到家,坐在书房内,拿起新一期的《新城日报》看起来《穿越百年华国》。

    《穿越百年华国》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这几日的更新已经接近尾声了,而今日的就是最后一节了。

    前几日的小说,它带领着读者的视角,跟随路光明见到阮楠竹,看着阮楠竹读书,上学,毕业,谈恋爱,工作。

    路光明见到了光明,然后每次都会在回忆与现实中来回穿梭。

    阮楠竹生活的那个华国,她是那么的幸福,家人和睦,父母恩爱,高考后上大学,读完了大学,思考的是考研,还是考公务员,烦恼的是今天不想做饭,要不要点外卖。

    阮楠竹大学毕业那一年,还去了毕业旅行,当一名背包客,路上偶尔会蹭别人的车,偶尔会做飞机,做火车。

    有时候住贵一点的旅馆,有时候住便宜一点的青旅。

    无聊时,玩玩手机,看看小说,刷刷短视频。

    据说那个短视频好像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就像电视一样,但是比电视节目短很多,每个人都可以上传分享自己的心情和身边的事情。

    然后阮楠竹在旅途中遇到了自己的男朋友,两个人谈恋爱,开始烦恼要不要买房,首付多少,分期多少。

    他们的生活真的很真实,那个华国并不是尽善尽美的,阮楠竹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和男朋友也会有生活的压力。

    但是,相对于现在每天都在担心国土沦丧,自己沦为侵略者刀下亡魂,被国民政府各种残害来说,真的真的真的让他非常非常的向往。

    路光明看着阮楠竹,想起了自己曾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因为他家道中落,被父母逼嫁给一位麻风病的老人当小妾,两个人反抗无果,最后在成婚后不久,未婚妻也感染上麻风去世了。

    当时路光明的未婚妻还怀着不到三个月的身孕。

    而现在,阮楠竹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

    纪行昭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最后的结局,阮楠竹身带路光明去了国庆阅兵。

    看精神抖擞的士兵整齐划一的走过,战斗机在天空中威风凛凛,震撼世界,也震撼了小说内外的所有人。

    然后是阮楠竹的婚礼,她身穿洁白的婚纱在酒店中嫁人,婚庆主持说着各种喜庆的话。

    然后她换上秀禾服和男友一起出来敬酒。

    中西结合的婚礼。

    路光明一直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他的身形一点点的消失。

    然后他回到了死前的那片尸山血海中。

    这一次他笑了,他在心里说:“秀秀,你的来生很幸福。”

    至此,所有草蛇灰线一点点的浮现在纪行昭的脑海。

    原来,阮楠竹就是路光明曾经被逼嫁人死去的青梅竹马。

    原来,那是上苍给予路光明最后的温柔,让他看到百年华国昌盛繁荣,让他看到自己深爱的人已然可以幸福一生。

    路光明在死前路过了光明。

    纪行昭放下报纸,拿出剪刀,将最后一章节剪下来,贴在笔记本上。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夕阳,如果路光明真的存在,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应该死而无憾了吧?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亦可死而无憾了。

    这时,王妈过来敲了敲门,“大少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纪行昭收回视线,“我知道了。”

    纪行昭来到纪老夫人房间门,纪老夫人躺在床上,“儿子,娘知道娘擅自作主给你娶了妻,你不高兴。但是如云是个好姑娘,她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这人都娶进了门,你不要因为娘迁怒于她。”

    “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

    纪老夫人生气的说道:“你没有,你为什么不进如云的房门?她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纪行昭疲惫的说道:“娘,我没有和她拜过堂,更没有和她登记,是你擅作主张,找人替代我和她拜了堂,如果要是潘小姐是谁的媳妇,那她是你的,不是我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听到纪行昭冥顽不灵的话,纪老夫人更生气了,“你说说你都多大了,二十五了,以前的到你这个岁数孩子都打酱油了。你是一点不着急,可是娘急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要是不尽早结婚生下一儿半女,娘怎么向纪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娘。”纪行昭深深的看着纪老夫人,“你也是女人,你想想爹还在世时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爹在世时除了你,娶了五房小妾,你为他操持家务,他有感激过你吗?娘,你回想一下二三十年以前,你也说过,那时候你年轻,最渴望的就是从内宅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每次爹一回来,只能羡慕的听他说一说南北之间门有什么差异,那塞外风光又是如何。”

    纪行昭叹了一口气,他尤为讨厌一儿半女,传宗接代这个说法。

    在他看来,男人女人都能传宗接代,但是他不在乎传统接代。

    纪行昭说道:“娘,一儿半女,为什么儿子就是完整的,女儿就只能算半个?为什么女子要裹脚,男子不用?为什么你和如云就不能去学堂读书,只有男子可以去?娘,你年轻时也向往过自由,期待过爱情,为什么现在年岁大了,反而开始推崇起包办婚姻了呢?”

    “好啊,你现在有本事了,能耐大了,开始训起娘来了?”

    纪行昭:“娘,我在和你讲道理。从为人处事上讲,晚辈需要尊敬长辈,感激长辈对社会与国家的付出,但是在讲道理的时候,人人平等。老师和学生平等,先生和力工平等,男人和女人平等,长辈和晚辈平等,因为道理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改变,它放之四海皆准。”

    “你就是被那些西洋玩意儿给祸害了。”

    纪老夫人那个悔啊,早知道当初就不送行昭去海外留学了,这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连祖宗的规矩都给忘了。

    “这不是西洋玩意儿,这是道理,是真理。”

    “哎哟,哎哟。”

    见纪行昭仍旧十分固执,丝毫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说,纪老夫人开始捂着胸口叫疼,“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娘病了,娘快死了,你却连娘想抱孙子这么一个心愿都不愿意满足。行昭,你说了那么多大道理,怎么就不记得孝道两个字呢?”

    王妈也劝说道:“大少爷,大夫人温柔贤淑,到底哪一点让你不满意?就算你不喜欢大夫人,你也考虑考虑老夫人啊。老夫人身体不好,最近还总操心你们的事情,你是想逼死她吗?”

    纪行昭起身,跪下,“娘,儿子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行。儿子不喜欢潘小姐,儿子可以认潘小姐为妹妹,将她重新许配,但是绝对不能接受他。儿子想要的是灵魂伴侣,自由恋爱。”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纪老夫人无奈了,“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娘给你去找,都纳回来做妾还不成吗?”

    纪行昭脊背笔直,“儿子喜欢的是两情相知,如果我们相爱,她可以美丽娇人,也可以外貌不扬,她可以花月富贵,也可以清贫独立,她可以是单纯少女,也可以是离异妇人。只要我们相爱,她可以是任何样子,当然,因为相爱,我们心意相通,我相信她不会愿意轻贱自己做妾,我也绝对不会提出这样折辱她的要求。我们相爱,她就是我的妻子,一辈子唯一的妻子。”

    “你——迂腐!”

    纪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纪老夫人气喘吁吁的怒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个花黄闺女,不能生儿子,你都愿意了?”

    “只要我们心意相通。”

    “你——”

    纪老夫人拿起一旁的茶杯砸在了纪行昭身上,“你给我滚出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