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事情说简单,其实还是略显复杂,但是说复杂几句话也能说清楚。 都是请师宴给闹的。 春闱揭榜以后,花了大价钱请了师父的举子们却没中榜,自然是有点情绪,这师父们收了束脩却没办成事儿,自然也是有愧,这些请师的举子们,多数被老师父们安排到了国子监入学做了禀生,为下一次科举做准备,这也是往常年的惯例。 本来请师,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之事,不中是你没本事,难道指望在京这不到月余的师徒关系,就把你从不中培养成进士出身? 可是今年的举子里出了个刺头,这个刺头联合了一众未曾中榜的学子便闹了起来,这个刺头闹腾着要敲登闻鼓喊冤,老师父们一看这是要造反啊!便把这贡院的门给锁了,防止举子们生事。 结果贡院走了水,这啸聚的学子,都被烧死了。 九十多个举人,在漫天火光之中,化成了灰烬,现场的惨状,卢忠都不知道如何提笔记录。 朱祁钰之所以幸灾乐祸,大抵和他一贯的主张有关,他不乐意这种座师的风气在朝中弄的四处都是乌烟瘴气,他一直态度非常明确的反对这种风气的蔓延,这出了事儿,他自然抱着一种看出殡不嫌事大的态度。 「那个佥都御史焦显,门是你锁的吧。」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姚夔归班,这件事姚夔不说,他也要处置。 焦显立刻出列,立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臣,臣按制落锁,压根不知道里面还有人未走啊。」 朱祁钰勃然大怒,厉声说道:「焦显!朕面前你还张口就来,那翰林大学士钱溥的前车之鉴才过去了不到月余,焦显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当真不知道里面有人?」 朱祁钰最烦这个,出列噗通就跪下,看似恭顺,但是一开口都是扯谎,似乎不扯两句谎话,就不会说话。 焦显落锁的时候,还和那些举人发生了推搡,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有人? 「臣罪该万死。」焦显本来打算糊弄一二,再做处置,这一看陛下早就调查清楚了,只能请罪了。 「好啊,既然你罪该万死,那就送解刳院万死吧。」朱祁钰嗤笑了一声,他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在别的年代,罪该万死不过是虚指,一种请罪的套话可是在景泰年间,罪该万死,那便是解刳院雅座一位,真正的万死无生。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臣的确落了锁,可是臣没放火啊,还请陛下开恩啊。」焦显吓傻了,他就那么一说,结果陛下来真的。 胡濙看再说下去,这焦显就真的被送进了解刳院,赶忙出列俯首说道:「陛下,佥都御史按制落锁,本就是尽忠职守,臣以为罪不至死,送解刳院,他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还不至于。」 「还有焦显,陛下问什么你就说什么,陛 下明朝秋毫,洞若观火,是你的干的,你狡辩两句,也躲不过去,不是你干的,你狡辩几句,反而落罪,成了替罪羔羊!知道你惊闻大变慌了神,可是陛下面前,你这等胡言乱语,是在蒙蔽圣听,罪该万死,把你送解刳院有何不妥?!」 朱祁钰看胡淡打了圆场,便开口说道:「行了,胡尚书别骂了,朕又没打算真的把他送解刳院,事儿又不是他干的,这就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朕一问,他就满嘴的谎,朕就是气他诡辩,好了好了,胡尚书年岁已高,不必动怒。」 「殿前失仪,罚俸半年便是。」 事情不是焦显做的,朱祁钰就是问问,结果这家伙,开口就是扯谎,朱祁钰不恼才怪。 这个时候,大明常青树、极其擅长和稀泥的胡淡,就起了作用,这一顿搅和,这焦显算是躲过了一劫。 刘吉相比较胡淡,还是缺了火候。 胡濙和焦显其实没什么私交,这番算是仗义执言了,也是胡濙留在朝堂之上的作用,皇帝动了怒,其他的臣工莫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胡淡站出来看似在骂,实际在回护。 「焦显,这就是放火之人要的结果,知道你这人胆子小经不起大事,让你触怒朕,获罪做那替罪羔羊,你明白吗?」朱祁钰看着跪在地上的焦显继续说道:「散了朝,到锦衣卫衙门,把这件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便是。」 兴安看了眼陛下的脸色,才甩了甩拂尘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