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胡濙要是真的跪下了,小黄门这些人都要挨老祖宗的骂。 几个小黄门赶忙上前,架住了要跪的胡濙,这便撕扯了起来。 胡濙要跪,小黄门不让,这小黄门也不敢用的力气大了,万一弄出什么事儿来,小黄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一时间便僵住了。 一个机灵的小黄门在胡濙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跑进了大别墅内,在书房找到了伺候陛下舞文弄墨的兴安,急急忙忙的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那胡少师在门前闹起来!」 朱祁钰听闻笑着说道:「宣,让胡尚书进来便是。」 刘吉全程都有些茫然,就是进了陛下的书房,还是有点懵,他师父胡濙这招数,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倚老卖老,无理取闹! 这嘴上说的是请罪,可是这事儿这么办,真的是在请罪吗? 「胡尚书,看看朕这幅字如何?」朱祁钰让胡濙等人免礼,而是指着自己刚写好的那几个字,惟愿华夷一文轨。 胡濙老了,眼神有些浑浊,他定睛一看,便知道出自哪里,胡濙笑的格外真诚,他猜对了,陛下并非懈怠,而是最近朝中事情繁杂,尤其是这北伐一事,似乎没有了一个具体的方向,不上不下,不进不退,打不得,退不得一样架在了那里。 陛下这一日,不过是对过去做个总结,找到一个目标,便是找到了方向。 「好!这字好啊!」胡濙看完内容,直接一记阿谀奉承就说出了口,甭管字写得到底好不好,皇帝丹青笔墨再好,有治国有方重要? 况且陛下这字确实不错。 「胡老师父,这十二惟的永乐大钟,为何而建?」朱祁钰则是看着那副字出神的问道。 胡濙反复斟酌,才感慨良多的说道:「永乐十九年迁都之后,三大殿失了火,朝中起了非议,文皇帝心里憋屈,就想找荣国公道衍和尚聊聊,可是这道衍和尚先行一步,永乐十六年就走了,文皇帝心里话说不出,便这么闷着,而后便写下了这十二惟愿,算是给了朝臣们一个回答。」 永乐十九年迁都之后,朱棣的日子反而过得不如之前自在了,这刚迁都就是三大殿大火,是与非、功与过闹得愈演愈烈,而当时朝中围绕着太子和汉王府的争斗也是极为凶悍,绝非胡濙轻描淡写的非议二字可以概括。 朱棣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可是这姚广孝,也就是荣国公道衍和尚已经走了。 朱棣若是有功于社稷,那为何招致天火,这刚迁都就是一把大火?为了回答这个功过的问题,这才有了这十二惟愿的永乐大钟,这是朱棣留给子孙的宏愿。 「没什么用。」朱祁钰摇头说道,若是他,他就不回答,无愧于心,无愧于社稷,无愧于芸芸众生,由他们胡说八道便是。 「明日例行廷议便是。」朱祁钰对着胡濙说道,他不是累了要直接开摆,翰林院的翰林们蹬鼻子上脸说他是隋炀帝杨广,他只是不认同,也没生气。 他只是在思考北伐到底为何,这个答案,在这一天休沐中,逐渐清楚了起来。 「陛下英明。」胡濙赶忙俯首说道。 「这道中旨送往中路军,让濡儿替朕看望下商学士。」朱祁钰摸出了一份中旨,让朱见深代皇帝看望为国负伤的商辂。 这道中旨是 鸽路送去的,太医院的院判欣可敬已经出发,要亲自前往中路军,看看商辂的伤势,防止这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就这么一命呜呼在北伐的路上。 朱祁钰的中旨来到了中路军的大营,中路军扎营在了应昌,应昌依山傍水,面前便是答腊海子,背靠曼陀罗山,而在湖的对面则是三石山。 这里是瓦剌的夏盘营,可是这夏天已经到了,这瓦刺因为大明军的北伐只能活动,在冬盘营的范围,这一下子,牲畜不兴,人丁不旺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