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哀苦之语,却惹得申屠嘉轻轻一摇头,又费力的将头侧抬起,望向床头的刘胜、刘彭祖二人。 “二位公子,都是···都是非常杰出的宗亲······” “能得到陛下的恩赐·····” “成为···二位公子的老师······” “我这个从···行伍之中走出的匹夫,感到···万分的荣幸·········” 愈发虚弱的语调,只让室内众人纷纷落泪,就连始终在一旁低头不语的晁错,也一时有些红了眼眶。 而在申屠嘉身侧,听闻申屠嘉提起自己,早已哭成泪人的刘胜、刘彭祖兄弟二人,只惊慌失措的走上前去,在卧榻旁跪了下来。 看着两个得意门生,在自己的病榻前哭成泪人,申屠嘉却只费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我,是个只知道杀敌,却不知道如何治国的匹夫······” “我的子孙后代,也不会出现很有能力的人······” “如果将来,我的子孙后代中,有谁做了官吏,或是军中将领,还······” “——还希望二位公子,稍加看顾······” “不···不必有求必应······” “只需要在那个不屑子孙,犯下滔天大罪的时候,看在我这个匹夫,以及过去,和二位公子之间的师生情谊······” “为······” “为我······” “留一支···血脉·········” 说到最后,申屠嘉虚弱的声线,已经低到了需要刘胜俯身,将耳朵贴在申屠嘉嘴前,才能勉强听到的程度; 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申屠嘉也终是抵不住如潮水般袭来的真正倦意,悠然闭上了双眼。 刹那前,故安侯府的上空,便响起一阵低沉的哀泣声。 ——无论是作为学生的刘胜、刘彭祖兄弟,还是身为儿子的申屠蔑; 无论是作为君主的天子启,还是身为同僚,甚至是‘政敌’的晁错。 每一个人,都在这一刻垂泪低下头,为即将离开人世的老丞相,奉上自己最后的敬意。 卧榻之上,申屠嘉双眼紧闭,开始发出莫名的呢喃······ “蔑······” “宗族·········” “本分············” “北······” “北······” “匈奴·········” “匈················” 最后一声呢喃之后,卧榻上的申屠嘉,极其轻微的呼出一口气; 呼出这最后一口气之后,劳苦终身的老丞相,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终点。 “父亲!” “父亲~~~” “父亲······” “老师·········” “丞相·············” 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后,卧房之内,便只剩下一道道跪地嚎哭的身影。 侯世子申屠蔑,跪地叩首于榻前,嚎哭不止; 刘胜、刘彭祖兄弟二人,也紧紧跪在申屠蔑身后,垂泪对自己的老师,最后叩首一拜。 即便是天子启,也在这一刻,郑重其事的拱起手,对卧榻之上的老丞相,奉上自己最后的敬意。 “丞相,一路走好······” ——天子启新元三年,夏四月十七,丞相故安侯申屠嘉病故。 夏四月二十四,朝堂有司共奏:丞相故安侯臣嘉,公忠体国,劳苦功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谥法云: 刚彊直理曰武——刚无欲,强不屈;怀忠恕,正曲直。 克定祸乱曰武——以兵征,故能定。 刑民克服曰武——法以正民,能使服。 清白守节曰贞——行清白,执志固。 大虑克就曰贞——能大虑非正而何。 不隐无屈曰贞——坦然无私。 丞相故安侯臣嘉,两袖清风,不受私贿,刚直不屈,为国柱石; 为相八载,使民得安乐、使吏治清明,使忠直得用,使奸佞得诛。 朝臣百官共议,皆与:谥丞相故安侯臣嘉,曰:贞武。 天子垂泪长叹,谓百官:失故安贞武侯,乃宗庙失柱石、社稷失栋梁; 天下失贤相,朕,亦痛失肱股、臂膀······ (本章完) /133/133765/32204678.html 第(3/3)页